借鸭子

李有逵

这是近30年的事了，那时我所在的乡政府依靠科技，走立体农业之路，这对农业提产达效，促进农民增产创收，无疑是一重大举措。

立体农业就是指充分利用立体空间的一种种植（养殖）方式。因地制宜，高效安全是立体农业的特点。我们乡政府推行有稻田栽秧—养鸭、稻田栽秧—养鱼、稻田栽秧—种菇、鱼塘喂猪—养鱼—养鸭、林地果树—蔬菜—养殖等。

这年秋季的一天，上级要来我们乡检查立体农业，头一天，乡政府为应付检查，就将我们机关干部分成若干组，做好准备工作。我和另外一名干部负责乡政府西150米处的一口鱼塘的迎检工作。这个鱼塘5亩大呈长方形，是养猪—养鸭—养鱼模式。猪和鱼都有，就是没有鸭，我们的任务是借鸭子看鸭子还鸭子。迎检这天一大早，我俩就拉上架子车，上面放着竹篮，在一养殖户家借100只鸭子到进塘里。大约11点检查组6个人来到我们这个点，这时乡长站在塘边高声向大家介绍。乡长刚开腔，塘里鸭子不知是看见这么多的生人而受惊，还是有意和大家取乐，个个用翅膀“叭叭”拍打水面，仰起头“嘎嘎”尖声怪气的大叫，一下把人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鸭子身上。这时，乡长抬高嗓门继续说：“我们乡推行的立体农业有稻田栽秧养菇，林地果树种植和养殖等，大家眼前这个鱼塘，是猪—鸭—鱼模式，就是塘坎上建猪圈养猪，让猪粪流入塘中，产生小虫喂鸭和鱼……”他刚说到这，鸭子扇翅膀声和喊叫声大大超出乡长的声音，乡长面红耳赤没有办法再讲，惹得前来观看的群众哄堂大笑，整个场面陷入一片尴尬。见状我急中生智，赶紧跑到旁边中学借来喇叭，才让乡长完成解说。乡长说，这50头猪一年收入1万元，100只鸭子收入2000元，鱼收入1万元，合计两万两千元，同时，猪粪和鸭粪作为喂养，降低费用两千元，这两增一减，比单纯养鱼增收一万四千元，真是一功三得呀。

下午，等检查组人走后，我们赶紧准备还鸭子，用竹竿拍打水面，但是，这些鸭子好像和我们做起游戏，我们在塘东面拍打，它们跑到塘西面，我们在南面拍打，它们又逃到北面，赶了2个多小时，有一半鸭子赶上岸，还有一半就是不上岸，这时有人建议，让我们划上塘中的船用鱼网去打捞，鸭子们又和我们做起猫藏来，它们见我们撒网时，就一个跟头钻进水底，拉起鱼网后结果没有鸭子，我们毫不灰心，咬紧牙关，一个人用竹竿拍打，一个人继续用网打捞，最后终于收集48只鸭子，还有2只就是打捞不上。我们仍然打捞，这时这2只鸭子好像有神力，扇着翅膀一摇飞上一米多高的塘坎，一头钻进半人深稻田，借助夜幕很快就跑得无踪无影。